Emmylou Harris和Rodney Crowell

Emmylou Harris和Rodney Crowell

2015 注定将是Emmylou Harris 不平凡的一年。今年一月, 包括Alison Krauss, Kris Kristofferson, Vince Gill, Steve Earle, Mavis Staples, Conor Oberst, Shawn Colvin 等在内的一众民谣/美式音乐明星,齐聚华盛顿D.C. 纪念演唱会,Harris 作为60 年代末的民谣歌手首先开唱。今年三月,瑞典皇家音乐学院传来消息,将授予Harris 保拉音乐奖,自此,Harris 便跻身诸如Bob Dylan, Paul McCartney, and Stevie Wonder 等人的行列。随之, 五月, 迎来了Harris 与Rodney Crowell 合作的新专辑The Traveling Kind (None-such) ,此专辑为2013 年格莱美获奖作品Old Yellow Moon的续辑。

就众多方面而言, 与Crowell 的新合作使得Harris 走向圆满。他们二人四十年前在纳什维尔相遇,当时Harris 正在准备她的1975 乡村首秀Pieces of the Sky ,他的乡村音乐导师兼合作伙伴Gram Parsons 去世不久。她立即发挥出Crowell 的创作才能,凭借其创作的“BluebirdWine”揭开此张专辑的序幕,于是便将其纳入她的乐队Hot Band。从那以后,现年68 岁的Harris 和现年64 岁的Crowell一有机会便一起唱歌创作, 但是这张The Traveling Kind 专辑,是他们作为创作伙伴制作的,专辑收录的11 张曲目当中就有六首是他们合力创作的。

The Traveling Kind 融合了古典乡村、民谣、蓝调和民谣摇滚,涵盖了所有可以称之为美式音乐的主要元素。当然,早在美式音乐得名之前,Harris 就已经演奏多年,在音乐背后纪念传统的同时,焕发新作的活力。

今年春天,我到访Harris 纳什维尔的家中与之交谈,当时她正与Crowell 准备专辑发布会,接下来,还有欧洲大范围的巡演以及后半年的全国巡演。正值其音乐生涯迈入五十年之际,听上去,她早已迫不及待与老友及她的那些Gibson上路了。

她说:“既然名字就叫traveling kind,那就势必要上路了。”

Old Yellow Moon 这张专辑收录了Rodney的一些原版歌曲和一些更老的曲目,但是没有一首歌是你创作的。但是制作这张续辑的初衷不是合力创作吗?

这件事我们已经聊过了。是Rodney 自己说的,“来吧,Emmy,我们一起写歌吧”。他是如此的充满活力,而且他很大方地把我和Will Jennings 以及Cory Chisel 一起带到创作室,我们之前都不认识。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你们是如何开始创作的?

实际上,Rodney 会先有一个想法,然后我们一起研究一下看能否成行。Cory 就会提出几个想法。“The Traveling Kind”就是他创作出来的,“You Can’t Say We Didn’t Try”里的开头和优美的旋律也是他想出来的。而Will 做出了那首法文歌[“La Danse de la Joie”] 的样带,最终创作出一首关于[ 一个女孩] 身穿内衣围着房间跳舞的歌曲。

也就是说所有的歌曲都是由别人发起的?

没错。一般我创作的时候,我往往要酝酿好长时间才能有想法,所以对我来说很新鲜。我是说,Rodney 和我以前合力创作过多年。我们以前会一起写歌,通常都是我先有一个想法,然后他帮我完成创作。那是一种截然不同的创作过程。那时候完全一片空白而且那种做法更为流行。会有些压力,毕竟你是和别人一起创作的,但是,和Rodney 在一起我自然很舒服。我最喜欢的人当中就有他。

那么,你对于创作的贡献在哪方面体现的多一些,乐曲还是歌词?

哦,歌词一直都是我的强项。

那么,你开始创作的时候是先起一个名字或是写下几句词,然后一起合作完成剩下的歌词创作?

是那种瞬间可以发生任何事的感觉。有些东西听上去很真切,你会说,“天啊,我真是太喜欢了”。当我们一起创作“You Can’t Say We Didn’t Try”的时候,有一句歌词我真的超喜欢,是这样讲的:“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们会忆起我们曾经的样子”。给我感觉是如此温柔与美好。所以我说:“我们一定要保留这一句。”但是要找到对的韵律真的很难。Rodney 之后打电话告诉我说:“我找到了。”[ 下一句便是“他时他处,漾起某种久违之情”]。所以说真的很欣慰。

那首歌给我的感觉很有沧桑感。

嗯,没错。是会让我想到Everlys 那种感觉的歌。旋律很优美,我们都深有感触,那种心酸而又甜蜜的分手,那种你付以柔情待人,但是彼此都清楚无济于事。就是那种真的难以割舍的感觉。有份情在那里,而且你想祭奠这份感情。

那首“The Traveling Kind”带有致敬前辈艺人的意味,但同时也是关乎歌曲本身。你是如何看待这首歌的?

我认为歌手和歌曲兼而有之。讲的是我们这群人,那些陪伴了我们大半辈子的人,或是我们竞相模仿的人,那些鼓舞了我们的人。字面上说我们就是那种整天疲于奔波在外的人,而且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路上度过的,但是这首歌并没有谈太多关于奔波的内容,而是更多地关于作品本身,灵感和驱使着我们完成我们应该完成的事情。

“Higher Mountains”描述的是一位故去的爱人。对你而言,此曲是否有所特指?

Rodney 在父亲去世后创作了此曲,而且亲眼目睹了母亲是如何为之伤神憔悴。他们相爱相伴了很久。那是一场动荡不安的婚姻,要是你读过他那本名为Chinaberry Sidewalks 的书的话,你一定会有所了解,我认识他的父母,而且他们彼此很相爱。我的父母也是这样。他们的关系有些不同。感情很平淡,没有太多戏剧性,但是我
的母亲也失去了他的爱人,我的父亲,好多年了。所以说[ 我和Rodney] 经历相似,也必然对那首歌有份特殊的感情。

为了更加传神地表现别人的歌曲,你是否会将其与自己的经历联系在一起?

当然。大部分情况下,我一直都是一个演绎者,所以说那首歌必须要在某种程度上引起我的共鸣。我坚信一首好曲子,就像一本好书或是一部好电影之类的东西,所传递的信息都是相通的。要讲述我们人类共同的故事。细节略有不同,但是故事的中心思想还是有望让所有人引起共鸣的。

当创作这些特定歌曲的时候,是否也弹了不少吉他?

我们一起创作的时候是弹了一点吉他,但是大部分情况下,我是把自己当作一名词人并积极配合Rodney 和Cory 演奏的东西,或是曲目,就像是我们初次听到Will 的“La Danse de la Joie”的小样带那样。所以当我自己创作的时候,很明显更依赖于吉他。

也就是说, 比如说你那张Hard Bargain 专辑[2011],更像是抱着吉他坐下来弹出来的作品?

对啊。那张专辑里的许多歌曲实际上都是我坐下来用吉他弹出来的,因为我全神贯注于开放调弦。那样就会为我创作旋律打开一些突破口。

倒是有一首歌,也仅此一首,是我能想到的先创作出歌词的歌曲。“The Ship on His Arm”那首歌我有一段副歌,而且已经想好好一阵子了;灵感源于Susanna Clark 送我的一幅[ 艺人/作曲家]Terry Allen 画的画,作品名叫“When She Kisses the Ship on His Arm”。我已经有了副歌,可是长期以来我并不确定它所要讲的是什么,然后有一天,我突然意识到应该就是描写我的父母及其天人永隔的故事。他经历了两次战争,而且显然期间二人并不知道能否再见到彼此。所以我就置身其中,然后真的发现可以把故事圆了下来,也写出了歌词,是关于二人找到了彼此的故事。

原声吉他杂志版权所有 AcousticGuitar.cn 21你提到了开放调弦。你是否还在用那些不同寻常的低开放调弦,而且带有持续音弦?

我喜欢那样弹。在演奏[ 专辑Hard Bargain ]中“The Ship on His Arm”时,我用的是开放A [A A A E A A],也有一些其他的曲目我写的时候定的是开放D,但是变调夹夹到E 调。不过是一种尝试罢了。我说,多年以来我有一首定在开放D调弦的曲子“[ Prayer in Open D”],然后我就想:“好吧,我要看看我能不能想想办法,就算用一把琴演奏一首歌也不会感到很奇怪。”所以,其实是摸索出来的。有时候会帮你产生一些创造性的想法。并非都是不可思议,难以实现的。

但你的确在舞台上展现出众多吉他风格多样的调弦方法。

对,没错。这些年我的一些歌曲是开放G 弦的。Daniel Lanois 曾经向我展示过如何演奏开放A弦,Red Dirt Girl 倒是有不少歌用的是开放A弦和开放B b 弦。我创作的时候,会夹得高一些,但是舞台表演的时候把吉他调高半个音级更容易些。

与Red Dirt Girl 或 Hard Bargain这张专辑相比,此次与Rodney 的合作更具传统乡村范儿。你是否也这样认为?

对,没错。当然会让人想到Hot Band 那些日子,当时我和Rodney 都在队里。他的血液里流淌着从父亲那里继承来的乡村之风,而我相对来说算是晚辈了。

我们还记得乡村音乐以前的样子,并不是那种你需要折回去,做些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你可以尝试一下,围绕着歌词润色一下。我认为我和Rodney 早在当时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围绕着歌词进行润色了。

这就是音乐如何变化,发展,开始跟我们所处的时代联系起来。我们还是会尊重借鉴过去,但是必须要有人提出来。

我认为Rodney 在创作和鉴别方面是相当有造诣的。我是说, 在我看来,“Just PleasingYou”是多年来最佳乡村曲目之一。我认为早几十年我们可写不出那样的词,因为我们还没有发展到那个境界。在那首歌中他把过去与将来联系起来。

我坚信一首好曲子,就像一本好书或是一部好电影之类的东西,所传递的信息都是相通的。

我坚信一首好曲子,就像一本好书或是一部好电影之类的东西,所传递的信息都是相通的。

你当过歌手,乐谱译者,乐队领队还有作曲家,生活阅历如此丰富。你是否以其中一项职业为主,或者说他们只是同一事物的不同方面罢了?

我觉得是后者。并不是那种我决心当一名乐队领队就去做了。好吧,我曾经说过:“在艺术发展方面我要投入更多的精力来创作歌曲。”过去,自从我开始创作歌曲,我就意识到这一点,我有能力做好。也许是我有点懒于编译那些曲子了,尽管我坚信我是不会放弃的。我并不觉得那是一种小众才能。

但是大部分情况下,不过是上天安排给你一个大礼包的一部分。你只是在特定的情况下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获得保拉音乐奖使得你与一众惊世之才为伍。你对此作何感想?

好吧,我对所发生的一切表示惊讶,而且我很感激这一切。你只能一次过好一天,一次做好一个项目,一次做好一张唱片,一次录好一首歌。你埋头向下看,关注你所做的细节,然后突然有一天这样的事情就发生了。的确让你大吃一惊,但也是个很奇妙的惊喜。

Leave a Re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