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ki King 说:“我对待原声吉他就好比美国原著民对待水牛那样。我试图把这家伙的每一个方面都发挥到极致。”

 

Kaki King

 

在30 多年的演艺生涯中,35 岁的King 说到做到,充分利用她的每一把乐器,采用双手指弹旋律和错综复杂的打击式点弦。而今,凭借其现场表演新作,King 进一步拓展了原声吉他表演的范畴和领域,加入了原声吉他以外的元素,包括电脑接入,可以通过吉他触发视觉效果,以及数字映射技术在她那把签名款Ovation Adamas六弦琴上投射出光彩夺目的映像。这是一种交互多媒体体验,特意混淆了声与形、艺人与乐器的界线。

 

King 在一通采访电话上说道:“The Neck Is a Bridge to the Body 这一标题是有双关含义的,既可以指吉他又可以指人体。它很好地提出了我止于何处,而琴始于何处这一问题。”

 

吉他表演的创意源于King 关于将其吉他比作自身的延伸的想法,“吉他就是我”,一个改变了其主人的工具。

 

自从Christian Frederick Martin 于19 世纪40 年代发明创造了更稳固的音梁,钢弦六弦乐器的变化并不大,但可以感觉到,吉他给人们带来了改变。King 说;“它们改变了20 世纪文化的走向。吉他中蕴含着极富创造性的能量。乐手只是一种介质。作为推动者,我将解开吉他的所有秘密,向大家展示出它的威力。”

 

如此任性的创意需要一种全新的演绎方式。King所采取的策略便是隐去她吉他主角的光环,转而将艺人塑造成表演中的一个角色。尽管视觉效果是复杂多面的,但是舞台上的吉他手却以一种赤裸裸的至简方式予以呈现。King 从头到脚一袭雪白,安坐于固定好的吉他的后面演奏。Ovation 安装在两个麦克支架上,也上了白漆,就好似一张白纸,迎接斑斓纹理和视觉冲击的倾注。让人一目了然的流动画面如唐人街和布鲁克林大桥,以及需要略带提示的印象派光感效果——King 称之为“漩涡宇宙汤”,这些画面悉数投射到她背后的屏幕和吉他上。

 

King 的演奏风格多样,从环境渲染和低鸣,到复杂的指弹技巧,再到倚重踏板效果器的技法。(她那台Strymon BigSky Reverb 久经试炼。)演出的大部分情况下,她都是用那把签名款吉他调到降D 调演奏的,但是有几处她即兴发挥,采用了一些预先录制好的背景伴奏。

 

这场演出, 还包括了King 与弦乐四重奏ETHEL 登台合力演出,像极了表演艺术,然而多变的风格支撑起了整个诠释的同时又真实再现了吉他作为一鲜活生命的主题。
Kaki 的吉他甚至还会说话。King 说道:“还给吉他配了字幕。当我用哇哇踏板胡乱弹奏几个音符的时候的确可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哇哇哇’,就像是Charlie Brown[ 动画片] 里的成人那样。”

 

吉他诉说着自己的故事,包括尴尬的青春期以及它是如何遭受拒绝和暴打。就在故事娓娓道来的同时,放映着一部短片,三段故事的其中之一就是King 制作的。

 

她说:“影片中所有的角色都是吉他,琴颈粗糙的缺弦吉他欺负我的吉他。里面还有一把漂亮可爱的吉他,我的吉他试图与之调情,却不幸遭拒。还有一个吉他家族,而且他们的祖母是一把历史久远的竖琴吉他。”

 

“真的特别离奇。”

 

Kaki King

Kaki King

‘吉他对我而言, 亦敌亦友。它影响了我生活的方方面面,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献给它。’

 

The Neck Is a Bridge to the Body 2014年布鲁克林BRIC Theater 的那次首演,最初设定并非如此这般脑洞大开,狂想绚丽。“起初,我只是想加入一些灯光舞美。”King 说道。随着研究的深入,她开始采用映射数字技术,把形状不规则的物体当作投射面板。并与Glowing Pictures,一家“致力于推动舞台技术和艺术设计”的“视觉体验”公司建立起合作。King 一边弹奏吉他,一边尝试运用映像和视频技术投影到她那把Ovation 上。

 

“一个麦克支架从琴头的开孔处穿过,而另一个从吉他背带尾钉处穿过。幸运的是,Ovation 的背板可以拆下来,因此安装的时候非常轻松。”但是安坐于一把静止不动的吉他后面演奏,难度委实不小。她说:“我不能像我喜欢的那样带动身体,我既不能后倾也不能伸展四肢。”

 

King 补充说舞台表演的时候,她之所以佩戴白色的太阳镜,是为了保护眼睛以防投影闪瞎双眼,导致眼前一片漆黑。尽管每场表演下来,死板的演奏条件都使得她腰酸背痛,苦不堪言,但同时,她强调说,实际操作起来要比之前想象的容易。尽管,由于沟通误会,导致Ovation 的品丝喷成了白色,这不过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小麻烦。

她解释说:“起初[ 吉他] 声音有些沉闷,有些厚重,但是现在漆层渐渐磨掉了,声音又跟正常的一样了。”

 

事实证明,与视觉艺术家合作创作的过程也要比King 想象的容易。事实上,这对她而言是一种非常丰富的体验。她说:“围绕每首歌曲,我都写了剧本,框架以及灯光视觉元素的设想。然后我就拿着单用我的吉他录制的样带去找Glowing Pictures,没想到他们给了我这么多视觉方面的建议。”

 

“同时,通过另一个媒体,我把我的想法提交上去,看到的人又会给我反馈信息,这样,便又给我做音乐提供了灵感。这样的体验之前从未有过。”

 

“真的很神奇。”

 

当King 的吉他接通了投影设备,这种音与形之间的给予和索取在舞台临场表现时得以延续。她说:“我们并没有音响师,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发出的,所以当我的吉他接触电脑的时候,信号很燥。”

 

在演奏某些歌曲的时候,软件便会把信号转换到MIDI 上,从而产生视觉效果。她解释说:“如果我按下某个特定的音符,就会触发某种特定效果,比如一个漩涡状效果或是水彩渲染效果。而且每次,特定效果都是由特定音符控制的。”

 

“至于演奏其他乐曲的时候,我们用分贝数作为参数,所以说,我弹得声音越大,我身后显示的电影剪辑就越轻。”

 

但是,穿插在表演当中的音频/ 视觉即兴创作并非King 的专利。

 

“我的视频编辑兼工程师Beth Wexler 和我一起表演。当我用音乐弹奏一些东西的时候,她就会随之呈现出视觉效果。我将这种视觉反馈当作音乐对待。我们作为一个二人组一起表演。”

 

King 坦言她特别想要研究表演当中,视觉冲击和音乐元素在多媒体即兴创作的帮助下争奇斗艳的部分。

 

然而,不管King 采用何种技术,他都会确定吉他自始至终在她个人的艺术进化史当中占据着中心地位。她说:“吉他对我而言,亦敌亦友。它影响了我生活的方方面面,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献给它。”

 

“倘若有一天吉他从这个地球上就此消失,那我自己也很难定义自己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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