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钢弦吉他手Eric Skye 正在加州帕洛阿尔托的Gryphon Stringed Instruments 琴行闲逛, 上手试弹了一把Santa Cruz 吉他,这时一位陌生人走上前来称赞了他的琴技。于是乎,陌生人、SantaCruz Guitar Company 就这样机缘巧合地联系在一起。
“Willie 说‘我觉得你真应该去SantaCruz 见见Richard Hoover’。”Skye 回忆说,指的就是该公司的老板。“当然,我毫不犹豫得抓着机会就去了,最终还在公司全员面前献丑了一把,却和大家伙都挺合得来。我当场就成了Santa Cruz 的签约艺人。”

Skye 是尊享SCGC 签名款型号设计的其中一名签约艺人。自从2011 年上市以来,他一直只使用这把琴,游走于指弹和拨片弹奏之间,传统原声风格或是更为大胆的爵士风格,他驾驭起来轻车熟路。这把琴在他新发布的专辑Ballads and Blues 中占主导地位,这是一张专为独奏吉他打造的常规曲目和原创改编合辑。
我们接通了其位于俄勒冈波特兰工作室打来的电话,Skye 对这把签名款吉他赞不绝口,还带我们审视了这张专辑背后的方法论。

这么多年来, 你一直只弹这把Santa Cruz。这款琴的由来能否分享一下?

大约是在2010 年,Richard Hoover 打来了电话问我是否有兴趣开发一款签名款吉他。激动得我感觉就好像是接了Steve Jobs 的电话!当时Santa Cruz 已经给我做过一把标准款00 吉他了,阿迪朗达克的面板,我当时一直弹的是那把琴,所以要做也是做另一款00 型号的吧。Richard 问了我还有哪些定制需求,最终我们定下了有效弦长和弦间距的尺寸、确定反手琴的琴枕宽度为46mm,
右手琴的琴桥宽度为57.15mm,有效弦长为63.25cm,也就比Gibson 短款的长那么一点点。

这款琴也就比标准款00 的纵深多了6.35mm,这样低频也就更明显一些。另一个关键因素就是我们采用了可可菠萝背侧,这种材质很沉,密度很大,我发现穿透力很强,所以配合麦克风使用用起来很方便。

这款型号你收了几把?

两把,原型也就是第一把,阿迪朗达克云杉面板,还有序列号第二把,用的是意大利云杉。我对Richard 说我想要带熊爪纹的意大利云杉,那种能与我很好交流的木材。他在访问欧洲时找到一块绝美的木材,然后就带了回来给我做了另一把琴。

你觉得两把琴的差别大吗?你如何判断该用哪把琴?

我不确定要我盲听的话能不能分辨得出,但硬要我说的话,我会说意大利云杉那把的音符与音符之间更为分明。但是两把琴真的很相似,所以哪把琴的琴弦比较新我就用哪把。

这两把琴装拾音器了吗?

量产型号是不带电子拾音系统的,但我的确加装了K&K 拾音器,以备不时之需。我演出的时候,比较喜欢用AKG C214 大振膜电容麦克,如果外出巡演的话随便提供的什么设备,我本人不大喜欢自带麦克。另外,因为我经常做室内演出,面向的是50 岁以下的观众,大部分时间我都是直挺挺地坐着用拨片演奏,根本不用扩音器。这属于我个人偏好。

许多吉他手都收集了很多乐器,但你就用两把琴,为什么呢?

我其实是当作一把琴用的!有两种回答:一个原因就是我觉得我终于找到了心目中的吉他,我和Richard 不辞劳苦地修修减减才做成这样一款琴,真的是涵盖了我方方面面的需求。用这把琴我可以奏出最佳的指弹状态,我也可以拨片弹奏,独奏、群演都可以。还有就是我年纪大了,明白了有所限制才能在创造性方面发挥得更好。就好比我是一名钢琴师,家里只有一架钢琴,我可以集中更多的注意力用在摆在眼前的谱子上。说到底还是一种故意的自我设限吧。

最近我有在Facebook 上看到你曝出一张油渍摇滚年代你手持一把Gibson ES-335。为何你最终会更倾向原声吉他而非电吉他,尤其是作为一名爵士吉他手?

我更倾向于将自己定义为玩爵士的原声吉他手而不是弹原声乐的爵士吉他手。从这个角度而言,我会将自己比作一名原声钢琴家。我的确很喜欢电爵士吉他的声音,比如ES-175,那种压缩双线圈的音色。但是我觉得ES-175 就好像是一台Fender Rhodes 电钢琴,那种我不想一整张专辑都是这一种声音的。另一方面,类似原声钢琴的那种木吉他泛音总是能吸引到我,可能源于80 年代初我早期的海湾成长经历吧。身边到处都是那种加州吉他风,那种受了Alex de Grassi 的影响,我有深深的认同感,所以我做的所有事多少都会打上这种印记。我用不着弹爵士就用爵士吉他,弹蓝草就用蓝草吉他或是弹古典乐就用古典吉他。这些都是浮于表面的风格;未必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声音。

我猜你也不会自称是一名蓝调乐手吧,但是你作品中的蓝调风格很明显,尤其是在那张Ballads and Blues 专辑中。蓝调对你意味着什么呢?

蓝调明显是个名词。是一个东西,一种结构,一种三段和弦结构,都是属音和弦等等。蓝调也是一个动词,创作音乐那种一泻千里的感觉。世界上别的角落的音乐,那种有别于我们观念中的美式蓝调,但是本质和过程都是相似的。比如说,弗朗门科就是这样。

不管怎么说,我有段日子,迷上了几位伟大的蓝调电吉他手,比如三位蓝调之王:Freddie、Albert 和B.B.,然后转向更为放克风的蓝调,比如Grant Green 的后期作品。所有这些经历当中,最吸引我的还是深挖和尽力诠释当下,所以我试着将其融入到我的作品当中。

谈谈你是怎么制作这张专辑的吧。

核心就在于演奏这些蓝调曲子都要发掘出新颖之处。比如说 [McCoyTyner’s]“Contemplation”: 这是一首小调蓝调,是一首华尔兹,16 小节。或者[Charles Mingus’] “Nostalgia inTimes Square”——是一首12 小节的蓝调,但是在和声方面,你要加以审视来体会转折和变化。我向来喜欢这种东西。

至于民谣,慢歌明显要求演绎得更具表现力一些。当你弹快的东西的时候,你向大家展示的是你的能力;但是你弹慢歌的时候,你展示的是真正的自己,肩负的是某种巨大的责任。音符越少,就越难弹,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所以说,那些民谣在很多方面也真的很有蓝调韵味,我指的是蓝调一词动词属性而言。我觉得维系整张专辑内容的纽带在于我不断的挖掘,演奏在当下,诚心诚意。

你为什么会觉得慢弹要比速弹难?

难就难在把握好律动;节奏快的时候,就会自带一定程度上的律动感,放慢的时候,拍子自然会间隔更远一些,而且下一拍何时落预判起来就会难一些。我觉得更难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随着我年龄的增长,我弹奏的结构更为松散。我以前总是试着弹多弹些大和弦和复杂的低音线,但是现在我觉得完全没必要这样做了。

我觉得主要还是音符就赤裸裸地摆在那里。我真的有在听完每个音符的绽放过程,确保尾音美妙,确保没有任何部分被剪切掉。你必须要融入到每一个音符当中,需要刻意为之。

你是如何转变的,变得不那么关心复杂性?

正如我所提到的,是年纪渐长的缘故,或许是因为荷尔蒙不再那么旺盛了[ 大笑道]。我想应该还有跟Mark Goldenberg 一起创造的缘故吧,他只弹精妙的音符。有时候音符很多,有时候很少,但是都不会影响到他。他就是一个恰巧弹吉他的作曲家。过去几年都跟Mark呆在一起,我明显就是受了他的影响。

你有跟他弹过他只弹好东西吗,或者说他的经验让你受用匪浅?

我觉得应该是渗透作用吧,与他并肩创作并肩录制耳濡墨染潜移默化的。我们经常开车出去、去演出,但大部分时间我们谈论的都是自己的孩子和类似的话题。主要还是他一直都有在鼓励我吧。我记得有告诉过他我的练习模式,尽管他当时的回应是即兴的打趣语气,但他说的话却成了我的座右铭:“不要再想着成为一个更好的乐手了,还是踏踏实实创作些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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