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吉他的魅力

一名资深音乐记者的吉他学习之路

BEN FONG-TORRES撰稿

我爱吉他,我的办公室里多年来一直放着几把吉他,但在做了髋部手术之后我才开始弹。

其实其中一把并不是吉他,只不过是一个吉他外型的挂钟,印有猫王画像,还带有黑色皮革。另一把是我在eBay上淘到的小吉他,是一位在电影中扮演十岁时猫王的小演员弹过的。

唯一能弹的吉他是一把黑色Epiphone吉他,猫王签名款,你一定能想象得到,我和成千上万成长于50年代的孩子一样,爱上了这把吉他,并成为了猫王的狂热粉丝。

作为《滚石》等杂志的音乐记者,我曾采访过Jerry Garcia、Jerry Garcia、George Harrison、Bonnie Raitt、B.B. King、Carlos Santana、Jorma Kaukonen、Robert Cray、Stephen Stills、James Taylor、Ann Wilson、John Cipollina、Robby Krieger、Tom Petty、Willie Nelson、Bob Dylan以及猫王的御用吉他手Scotty Moore和James Burton。

我从未和他们见过面,但我记得看Monterey Pop这部电影时,我就很迷Pete Townshend和Jimi Hendrix;他俩就像是风车和火。我还喜欢Garcia、Kaukonen和Michael Bloomfield。我也知道自己从未学过吉他。我成长于50、60年代,每天只能呆在父母开的中餐馆里,打扫,做功课,从小学到大学一直如此。有人会问了,“你玩音乐么?”“我听广播。”

在过去几十年里,我想过去上吉他课程,但从未成行。来我这里的乐手朋友们会拿起那把Epiphone,调好音后弹奏。他们会说这把吉他很不错,此外并不会再用到这把吉他,除了有一次几个朋友来我家进行了一场即兴演奏。一个朋友带了他自己的吉他,另一个带了一个便携式键盘;我负责演唱。但我并不尽兴,于是我拿来了自己的吉他,试着轻轻扫弦,我也清楚自己弹得并不对,我也确实不善于伪装。

还有一次我参加了一档名叫Your Big Break的电视节目,节目中会让业余歌手模仿大牌歌手。选拔赛在当地的一家酒吧进行,当时他们请我去模仿Bob Dylan,给我的指定曲目是“Like a Rolling Stone”,还给了一把电吉他让我弹。这次演奏没问题了;所有人都被淹没在伴奏带和观众的喊声中。我所担心的是和弦指法,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于是我的手指便在指板上随意游走,除了想歌词时我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时间来到几年前,当时我做了髋部手术,于是我决定在康复期间不再只是看看电视,看看书,那把Epiphone不能光摆着了。我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Todd Swenson,他是与我曾合作过的Los Train Wreck乐队的主音吉他手。Los Train Wreck、Soul Delights或他自己的乐队This Side Up没有演出的时候,Swenson会去教吉他。30年来,他的学生遍布各个年龄段,他说,他随时可以来教我。

最后,康复比我预想得要快,康复期间我一直在看吉他教学录像带。但那把Epiphone似乎在角落里对我说:“你已经没机会了,老兄。”

我还记得Bob Neuwirth曾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不去冒险一试,那么你是不会有机会的。

所以我开始学习猫王的演奏风格,那把Epiphone对我来说太大了,于是我买了一把P型琴,我不愿在课程上花钱,于是我买了一些DVD,还到YouTube上看视频。好像只要会弹吉他的人都在教。有些人与其说是教学不如说是炫技;有的精力十足(比如GuitarJamz的Marty Schwartz)、有的纯熟老练(Happy Traum)、而Blasters的Keith Wyatt则介于两者之间。我学会了如何为调音以及演奏基本和弦,他们都说,只要学会3到4个基本和弦我就可以弹任何歌曲了。的确,我学的都是些老掉牙的C和G和弦进行。而且Tom Petty的“Free Fallin”也确实过于简单了。

我很快就和Swenson教授见了面,他看了我的演奏,对我在视频中学到的技法进行了指正。他说:“左手动作应该轻一些,需要弹出清晰的音时再用力按。”他还在基本和弦中加入了更多和弦,包括很多双指和弦。他教我如何用1弦演奏《生日快乐歌》,只要学会了一首,其他歌曲演奏也就顺理成章了。

他让我把剪掉按弦手指甲,但最重要的还是要养成每天练习的习惯,哪怕一天只练10分钟也可以。我坚持了一段时间,不但手上练出了老茧,同时还积累了一本练习专用的曲集。每想起一首歌,就到网上去查和弦,然后直接边弹边唱,没有比这更让我高兴的了。

学习给和弦转调,从而适合我的音域,这是一件充满乐趣的事情。虽然过程并不完美,但我还是十分接近熟练演奏“So Sad” and “Help Me Make It Through the Night”等歌曲,还有就是“I Still Miss Someone”,当然还有猫王的歌曲“Love Me”。

但到了深夜,坐在沙发上断断续续地演奏和弦和公开演奏完全不一样,这样可以让我不去想任何抱负,我和那些年轻乐手以及人到中年乐手仍心怀明星梦的人心态不同,我完全不会有任何压力。

尤其是几年前的那次吉他处女秀,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和两个人合作表演:老练的吉他手George Yamasaki和Kurt Huget,后者还曾和一个玩湾区摇滚的乐手合作过。

我们会在老年中心和Broadcast Legends社团节日聚会时进行表演。2015年的一天,我的一位父亲已过世的朋友Janet告诉我,她最近听到过我们的演奏,想问我们愿不愿意在追思会上表演,不过只作为现场的背景音乐,这对多数乐手来说是一种侮辱,但对我来说很好,我弹了几首曲子;要不就是唱歌。只有几个人会注意到我们,他们人都很好,但这终归只是一场追思会,并不是演出。

接下来我又有了一次表演机会,气氛同样轻松。是一年一度到安乐居老年活动中心探望的活动。作为一名并不自信的业余乐手,看到观众席中有人睡着对我来说是种解脱。Huget弹得是一把Stellar吉他,Yamasaki则仍旧弹钢琴伴奏。我的大力拍弦并没人注意,不过任何错误都逃不过Huget的耳朵。

接下来就是在Broadcast Legend午餐会上的表演,当地的电台和电视台审查人员都知道我是一个摇滚乐记者,专栏作家(《旧金山纪事报》)和广播员。近年来,我成了一名专门演唱流行歌曲和节日歌曲的歌手。最开始的几次表演中,能够模仿猫王或Sinatra就够让人感到惊奇的了,搭配吉他演奏会更加震撼,有了吉他的助力,我们得以顺利完成演出,只在演唱滑稽歌曲时会因歌词而引来听众阵阵发笑。

我甚至鼓起勇气和Swenson的乐队Los Train Wreck每月进行即兴合奏,同时还会吸引各种专业或业余的歌手或乐手,从手风琴手到号手都有,参与人数众多,不过当我拿着吉他上台表演“She Thinks I Still Care”时,还是会吸引个别人的目光。所幸的是,有真正的乐手Maurice Tani和我合奏,我才能安心地躲在乐谱架后演奏。

我不应该隐藏自己,不过可惜的是我没能勤加练习,每天的工作仍安排得满满当当,而且我现在还在创作一部时间设定在1967年的嬉皮士运动“爱之夏”左右的音乐剧。

制作人们想让我来扮演主要角色,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便可以改写历史了,所以在结尾处蒙特利尔音乐节的部分(我并未参加过),我登台与Townshend和Hendrix进行了合奏表演,他们的吉他演奏效果也颇为震撼。

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

Ben Fong-Torres,是《滚石》杂志的首席作者及编辑,曾出版Gram Parsons, Eagles、Little Feat相关书籍,他还是一名DJ,Moonalice Radio的节目总监,《旧金山纪事报》专栏记者。他现在正在筹备音乐剧Summer of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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